1
自古以来,人类就争吵不已;甚至由争吵发展到打群架,直到世界大战。
有了互联网,本以为信息畅通,可以消除隔阂,大幅度增进人类之间的友谊,建立一个相亲相爱血浓于水的人类命运共同体,事实却是,争吵扩大了范围。
例如,一个在望京北小河边、爱管闲事的江湖派程序员,和温哥华枫叶树下乘凉的离岸爱国者,吵得不亦乐乎。
为什么?
什么原因都可以争吵。其中,没有标准和基准,是重要的原因之一。
今天,就谈谈标准和基准。窃以为,有了标准和基准,或许能降低一部分噪音。
但愿如此。
也未必——很可能,争吵的双方,就没有标准,也没有基准;要是有,就不会吵了。
2
人之好坏、优劣,特别是著名人物之评价,是坊间最易引起争议的话题。
你以为是英雄的,别人以为是流氓;一个时期以为是英雄的,另一个时期则相反;一个民族以为是好的,另一个民族则认为是王八蛋。
何也?没有标准。
或者说,一个时期一个标准,于是,同样一个人就会有不同的评价结果。
我定了一个标准:
一个人,付出和所得相等;干多少活儿,拿多少钱。既不吃亏,也不占便宜,就是普通人;
一个人付出>所得,就是“好人”;付出的越多,得到的越少,越好;要是像毛泽东所言:毫不利己专门利人,也就是从不考虑自己的利益,只有付出,没有回报,那就是高尚的人,是英雄,如雷锋同志。
一个人付出<所得,付出的不多,得到的不少,甚至不劳而获,就是“坏人”。
这个标准,有普适性吗?窃以为,可以。
例如,世界各族人民为什么异口同声地夸赞母亲的伟大呢?
因为,在一个家庭里,母亲总是付出最多、得到最少的那一个——起得最早、睡得最晚;干得最多、吃得最少最差最晚;对家庭和子女,父亲也有付出和辛劳,然而,和母亲比,就差了很多。
因此,人们才不吝辞藻和篇章地赞誉母亲,就是因为所有的母亲,都是天底下为子女付出最多、得到最少的那一个。
或言之,人们赞誉母亲之伟大,正是从经济的视角,而不是空谈亲情。进一步,母爱之博大正在于,她对子女的付出是不计成本的。
3
以上所述,是常态,也是完全从经济角度来定义“好人”、“坏人”的。给“好人”和“坏人”加上引号,也是说明,我们不是从道德上来评判人的,而是从付出和所得哪一个更多的尺度,来评价人的。
有常态,就有极端状态。
极端状态是指,当一个人为了他人或他人的利益,付出了自己的生命。此时,付出是生命,得到什么,也无法和生命的失去相提并论。因为,生命是至高无上的,是逝去了无可追回的。
如果,我们仍然以经济尺度来衡量,也可以。那就是数量的另一个级别:无限。其付出是无限,所得是有限,有限比无限,可以忽略不计。这样的人,才是人类中的大英雄,如雷锋,以及西方的耶稣基督。
与此相对,要是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,而谋害了他人的性命,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。他之所得,仅仅是利益,也可能是权力的宝座和盖世的名望,却让他人付出了无限宝贵的生命。
这种人,在他自己看来,是非常成功的。
但,以我们的标准,则是完全的恶魔。
4
有了标准,再去评价人之优劣,就容易多了。
第一流的英雄,一定是为世界贡献了卓越的理论和伟大发明的科学家、发明家和工程师。
例如电、电动机、发电机的发明,给今天人类带来的福利,几乎是无限的。然而,他们的所得,是有限的。如果没有专利制度,他们的所得还没有保障。
再如飞机的发明——今天,世界成了地球村;去匈牙利,凌晨飞,中午就能在布拉格街边的咖啡馆里,一边看风景,一边喝咖啡了。
这一切,全赖美国的伟大发明家莱特兄弟所赐。他们将无限的福利带给了人类,而所得是微不足道的。
最恶的人是谁呢?是独裁者。
所有独裁者,其付出都是有限的,而其所得是无限的。无限,有两个方面的含义:一是,皇帝有无限的权力去追求利益,使其“无所不有”;正如乾隆在写给马格尔尼的信中所说:朕,无所不有。那可不是吹的。乾隆是当时全世界最富有的人,和珅那些家当,也是乾隆的,只看乾隆看上看不上,想要不想要,仅此而已。
二是,独裁者在追求权利的过程中,是不择手段的,是可以牺牲他人的生命为代价,而获取自己的满足的。如上所言,生命是无价的。哪怕是一个人生命的失去,也是无可估量的。何况,皇帝所牺牲的生命,常常成败上千,甚至以千万计。
如成吉思汗——成吉思汗一生,消灭了47个欧亚国家,征服了700多个民族,导致全球近2亿人因战死亡。他最大的快乐,就是当着被征服者的面奸淫他的妻女,新娘的初夜权也必须敬献给占领者。被他侵略屠杀的民族都把他视作嗜血成性的魔鬼,唯有被成吉思汗及其子孙贬为四等人的某族人自豪地称他为“一代天骄”。
在这个意义上,一个崇拜独裁者的民族,是弱智的;一个给独裁者唱赞歌的人、族群和组织,也是邪恶的;我对琼瑶阿姨的厌恶,即是其没有底线地为大清王朝和乾隆皇帝涂脂抹粉。
5
标准是普遍的,不因时间、空间而有所变化。
基准则不同,因为,参照的对象不同,而有不同、甚至相反的结论。
或言之,标准是绝对标准,基准是相对而言。
以帝王为例,按上述标准,那是一个“人类历史上最大的、被粉饰的犯罪团伙”;对帝王,我视之如粪土。然而,帝王之中,也有三六九等,也有残暴无人性的,如明代的朱家一系;也有宽厚仁慈的,如宋王朝的赵家,特别是北宋,没有因言而被诛杀的。比明代诛杀十族,清代文字狱,文革时期折磨知识阶层,宽厚了不知多少倍。
因此,评价一个人,我们要分清是以标准,还是以基准来评判。
对此,用一个体育比赛的选拔标准,能说得更明白。
例如,要参加奥运会,百米必须在10秒以内。某个国家,可能一个人也不达标。
这就是说,用奥运标准来看的话,某个地方,就没一个满足条件的“好人”。
然而,不用绝对标准,取某个地区前2名进入奥运会的话,该地区还是有2个“好人”的,但这两个“好人”,是矬子里面的将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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