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后一代对日本印象之初步调查-刘云枫的财新博客-财新网

日本夫如何？特别是在90后一代的心里，日本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什么呢？对此，不能靠感觉，要亲自调查。

本学期，由于承担《企业咨询和流程再造》之课程。有一个内容，是关于中国和日本家族企业比较的。于是，我就延伸了一下，顺便了解了解90后一代的中国孩子，对日本的最初印象是什么。

调查方法如下：

有两个选项，一是日本及其文化，二是日本企业及其文化。要求每一位同学，用两个词来分别描述他印象中的日本和日本企业。如果，他的选择和前面的同学一致，那就在那个单词之后，加一。每个人都参加，每个人也都只有一次机会。

同学们都很积极。有一个被我漏掉了，他又举手示意我，说，没问他。这样，做到人人参与，一个也不少。

课间，我将调查结果拍了照，以保证数据不是被P过的。照片附后。在此基础上，做了一个简单整理。

由于事先没有做任何设定，同学们选择的单词，较为分散。关于日本，总共有32个词，分别是：严谨、开放、传承性、创新、动漫、分裂、礼貌、尊重、交融、高素质、谦逊、娘化、矛盾、隐忍、忠诚、骄傲、速度、多重性、重男轻女、认真、兼容并包、军国主义、保守、樱花、欺软怕硬、善于吸收、注重能力、繁琐、武士道、学习、细节、民族主义。

需要说明的是，每个单词的出现，是随机的，前后次序和重要性完全无关。重要性仅仅体现在这个词被选中的次数上。单词后面的正字，是该词被选中的次数。其中，第一位的是严谨，6次；第二位是开放，5次；第三位是礼貌和谦逊，3次。传承性、分裂、矛盾、多重性、忠诚各是2次。其余的选项，都是1。

关于日本企业，有31个词，分别是：高效、死气沉沉、创新、家族、秩序、等级、细致、精进、精细、责任、精致、团队、压力大、纪律、严格、压迫、强势、拼命、客户第一、细节、严谨、环保、匠人精神、勤劳、技术先进、加班、职业精神、臃肿、自律、忠诚度、专注。

其中，秩序排第一，5分；等级和责任第二位，4分；创新、高效、精致第三位，3分。严格和压力大第四位，2分，其余都是一分。

以上，是原始数据。之下，作几点说明。

关于日本的负面评价——在关于日本的32个语词中，正面的、积极的、赞扬的用词，是绝大多数。负面评价是：重男轻女、欺软怕硬、武士道和军国主义。其中，重男轻女和欺软怕硬，恐与事实不符。例如，日本女性是有继承权的，早在江户时期，在农村，日本女性就享有这一权利了。日本历史上的女天皇，也远比中国只有一个女皇多得多。所以，要是以中国为参照的话，说日本重男轻女，是站不住脚的。

由于，本项调查的对象，是中国学生。参照点是中国，也无可怀疑。中国学生，断不会以西方为基准的，即：默认的参照点，一定是中国。

欺软怕硬，估计也不成立。为什么？因为，日本近代和当今三个超级大国，都干过一仗。一个是中国，一个是俄罗斯，一个是美国。三战的结果，也明白无误，两胜一败。中俄之体量，都远大于日本。甲午海战之前，不管是交战双方，还是世界舆论，普遍认为日本凶多吉少。但日本还是开战了，说日本欺软怕硬，或许，不具说服力。

如此说来，真正的负面词是武士道和军国主义。作为一个曾经被日本入侵、承受巨大生命、财产损失和心灵剧痛的国家，想到这两个词，是很自然的。我不解的是，这两个词的出现频率并不高，都仅有一次。且，出现的时间段，也比较靠后。如果，是特别强烈的、普遍的感受的话，不该是这种结果。因此，我以为抗日神剧还是不够神，神的话，不是这种效果。

关于日本企业的负面评价——压力大、压迫，是关于日本企业负面评价中最接近事实的两个语词。经过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高速增长期后，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，日本进入了长达20年的所谓“失去的时代”。新一代的日本人，在劳动强度和进取心方面，比起他们的父辈，其实，已经有了相当的放松。但是，和世界上的多数国家相比，日本依然是竞争最激烈的国家，员工的劳动强度，也是最大的之一。压力大和压迫是负面评价，与此相对应的正面评价是高效。

死气沉沉和臃肿，是另外两个负面评价，我也标了红字，也就是认为是和事实不符的印象。以臃肿而言，日本是发达国家中肥胖率最低的国家。日本的食品非常丰富，味道也极其鲜美，可日本人之肥胖率如此之低，足见，其国民对臃肿是有抗拒力的。国民对自己的身体如此，管理者对自己所属的企业，也不会容忍肥胖和臃肿，因为，肥胖和臃肿意味着浪费和没有效率。

日本企业，讲究秩序、规矩和标准化，但，和死气沉沉还是有本质差别的。不能设想一个死气沉沉、没有活力的企业，能开发出质量上乘的产品来；更不能设想一个酷爱动漫、绘本、清酒和小调的民族，会把企业搞的死气沉沉。或许，学生们把严格、一丝不苟和纪律性，和死气沉沉混为一谈了。大概是吧。我这么想。

有一个词，我没听过，也不懂什么意思，就是“娘化”。我认为是网络语言，问了说出这个词的同学。他认同，并解释说，“娘化”是指很多日本男人喜欢扮成女性。对此，我无知。

这就是日本的轮廓吗？我认为还不是。

至少要加上：干净、安静、日本料理和小，才是日本的，才是有别于中国的。因为，和日本相比，中国是：肮脏、嘈杂、中华料理和大。

2016年10月19日

北京，家中

附图：

图1 日本及其文化原始数据表

图2 日本企业及其文化原始数据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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